几杯酒下肚,护卫瞧着神色萎靡的许三儿,笑着道:“许三儿,你素来不是最喜热闹的吗?今天安分过头了啊!”
一个监工笑着调侃道:“估计是累了,咱们三爷这几天可是辛苦呢!”
护卫伸出手指捏了一粒蚕豆扔进嘴里,嚼得嘎嘣响,淡淡道:“别担心,大人心里还是有你的。”
许三儿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般连忙站起,急切道:“张护卫,还望你在大人面前替我多多美言几句,念在我这些年忠心耿耿的份儿上,让我回来吧!我实在是受不了了!”
护卫刚举起酒碗的动作顿了顿,缓缓放下,幽幽一叹。
“唉!”
“大人何尝不念着你。不只是你许三儿,还有你们在座这些位,哪个不是跟着大人好些日子的。当个监工,跟劳工起了冲突,就落得这般下场,谁又真的忍心呢?难不成今后还得捧着那些贱种,打不得骂不得了?这矿场还怎么管?咱们在座的谁没抽过那些人鞭子,今后又当如何?”
众人闻言,不禁连连点头,对许三儿也多了几分同情。
许三儿更是感同身受得眼泪都掉下来了。
“但是你们也要体谅大人。这后天一早贵人就要来了,要是土墙没修起来,大人自身都难保,不得不用陈南的计策。既然用了,那有功就得赏,不赏如何服众?所以大人也难啊!”
众人听了这话,也是无奈一叹,一时间屋子里气氛低沉。
“这两天我陪着大人的时候,都听见大人感慨,要是那陈南有个什么毛病,这两天自己暴毙了就好了。可惜只是无奈的调侃罢了,等贵人来了,真看上那陈南了,这事儿就真是板上钉钉,再无反转了。”
护卫的话音一落,一个监工愤愤道:“还真就拿他没办法了不成?”
“倒也不全是。”护卫笑了笑,“这任命一日未成,他陈南一日还是贱命一条。”
他声音一低,身子前倾,“你们不知道,下午刘副监回来,大人跟他提了这事儿,刘副监直接拂袖而去,好脸都没一个,显然是十分不悦。刘副监可没那么多顾虑,万一真一个不爽横了心把这个陈南收拾了......”
众人一凛,旋即一想,还真有这个可能。
极个别心思细腻点的,下意识觉得有哪里不对,扭头看了一眼许三儿,心头一跳,后背猛地冒出一阵冷汗。
“好了好了,不说那些了,那都是大人们考虑的事情,咱们就好好喝酒!”
护卫端起酒碗,开心又轻松地吆喝着。
“喝酒喝酒!”
“诶,你们听说没?奉城县许家村有个少年,被路过的仙师挑中根骨,竟然直接收为弟子带上山了,他的佃农父母当天下午就被城里的大人物抢着接走好吃好喝待着了......”
“这不又到了逍遥门开山收徒的日子了嘛,也不知道这次有哪些人能一步登天,成龙成凤了......”
“你们说,咱们大临跟大玄和大燕真要打起来,谁更厉害啊......”
房间里,男人喝着酒,聊的事越来越大。
......
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,刘副监的房门被人敲响,“堂兄,堂兄!”
刘副监打开房门,监工刘五就钻了进来,看着桌上杯盘狼藉的样子,看着姿态懒散的刘副监,低声道:“堂兄,姓马的简直是欺人太甚!我都替你鸣不平!”
刘副监斜眼瞥了他一下,“你又从哪儿听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?矿监大人也是你能乱说的?”
刘五嘿嘿一笑,“我都知道了,不就是姓马的想要保举那个陈南当副监,你生气了嘛!”
“你懂个屁!”刘副监淡淡道:“咱们那位矿监是个什么人谁不知道,你真当他是赏识那个陈南?他是要让陈南死!”
他冷哼一声,“我一回来他便故意在我面前提起陈南的功绩,还说陈南功劳第一,要保举他当与我一样的副监,你说他安的是什么心?”
这么一说,刘五脑子也转了过来,悚然道:“他本来就是想挑拨堂兄你去对付陈南?”
“算你不太笨。”刘副监看了他一眼,“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会当面发作?”
刘五恍然大悟,“那堂兄你要遂了他的意吗?”
“凭什么?”刘副监哼了一声,“他马阳自己无容人之量,又怕脏了自己的手,要借刀杀人,我与那陈南无冤无仇,为何要做他的刀,遂了他的意,莫非他能把矿监之位让与我不成?”
刘五看着杯盘狼藉的桌子,“原来这都是堂兄做给那姓马的看的。堂兄之智,实在是高!”
刘副监看了他一眼,“行了,回去嘴巴闭好,他们要怎么试探你,你也顺着他们话说就是了。”
“懂!”
关心送到,刘五又得知了更深的内部消息,心满意足地离去。
刘副监眯着眼,小口小口地抿着酒。
所谓庙小妖风大,这小小矿场里,也是一滩浑水啊!
没喝两口,房门却又一次被人敲响。
这一次,敲门声很轻,刘副监问了一声谁啊,门口响起一声低低的回答,“刘副监,我是许三儿。”
刘副监拉开门,许三儿立刻猫着腰钻了进来,好像生怕被人发现一般。
刘副监皱着眉把门关上,“何事?”
没想到许三儿直接双膝一曲,口中喊着,“刘副监救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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